Friday, March 15, 2013

我看清我自己

我的外婆
中风
在医院ICU
危机
很紧要
随时
等时间
就会走

虽然不是很亲
但是
我们上个月
的最后一期
一起同桌
吃完晚饭

人生
之所以残酷
是因为无常

我还有
几个
要面对


不包括
我自己的

confession is not something only Christians can do:
I thought of not able to go out with my friends even when I knew it was critical.
that was the first thought.
and im utmost ashamed.

utterly.


★ ★ ★

日记泛黄的皱页因为窗户的隙缝透过的风儿冥冥之中波起了回忆。尽管翻开的页目里,字体是杂乱无序、粗大丑陋,那是一个小学生用彩色笔绘画出的七彩缤纷故事。  
七彩缤纷不是因为快乐,而是童年的回忆总会让鼻喉里一阵酸溜溜的——正因为那种不是滋味的感觉,让一切化为平凡又甘甜的一段记忆。    每当

放学后,没有人会准时回家。至少哥哥会继续在操场玩耍,所以有样学样才这么来的。玩乐的时间相对之下总是迅速地流逝,这时钟声的响起仿佛如箭头般直穿入那薄薄又湿透的校服,直奔到后脑勺,震动。望着那不怎么遥远的距离,哥哥还像快乐一般的小孩,无忧无虑。怎么会?  

此刻,那沉重的拖鞋磨擦着地板的刺耳声,那一步一步熟悉得更是震撼人心。只见那微胖的身影在校门口渐渐逼近,一拐一拐的,一身穿着小花瓣的老人衣,从那么远就开始以福建方言喊叫“妹啊”,真是丢人现眼。这时,连哥哥都要低着头手刀式地直奔到那身影身旁,一同回家。
为什么她总是让我们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没脸见人,又这么不自由,不民主?    

这种“霸权”如果可以在学校里体现,在家中也不可能手下留情。我怀疑她的心脏长得比普通人还偏左。

传说中的“符水”,她总是会让哥哥先喝才我喝。每日的三餐,她总会纵容哥哥休息我来洗碗。每一次的吵闹,总是我先中标,什么事都会赖到我头上。甚至洗澡都让哥哥先冲我后冲。我明明才国小,认识的第一个成语却是[重男轻女]。  

她的人嘴硬,心也硬。但是就信奉于佛教,是个忠诚的信仰者。她脾气坏,一口流利的福建语总是骂得我们祖宗十八代都被牵连,但却有一双巧手,虽然每一餐只是粗茶淡饭,却是香喷喷、热藤藤地端上桌。她是我国小时的恶梦,但却是家中唯一的守护者。  

所以日记里,累积的除了是怨恨,还是怨恨。  哥哥长大,我也长大了,她也老了。上了中学,上了高中,到了大学。不在家的时间多了,她自然也空档了多余的时间留给自己。  

她不再唠叨,也不再煮饭烧菜。她不再大声斥骂,也不再催促。有时候会缝衣衫,有时会手里拿着珠粒安静地诵经,有时会观看八点档的节目。但多大时间,是在那铺满薄薄的被单,充满风油味的房间,安眠。
精神差了,脚力也开始退化。国小曾听的那种沉重的脚步声,渐渐陌生了,换来的只是拐杖恼怒的噪音。    

我的怨恨被岁月销毁了。她的偏心被岁月取代了。
光阴就是稍纵即逝,让一切将稍纵即逝。

“阿嫲,以前你照顾我,现在换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